【哈赫】瞒天过海
OOC警告
雨果从小就认为，妈妈不喜欢他。
整个魔法世界都知道赫敏格兰杰的名字。外人眼中的魔法部部长，自然是有着钢铁手腕的狠角色。虽说早早地嫁入了韦斯莱家族，但对工作的热情从未受到影响。
可雨果眼中的母亲，总是每一天不声不响地推门回家，进了屋便换上一副寡淡的神色，低垂着眉眼，周身总是笼着忧郁。她大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卧室，晚餐时才袅袅婷婷地下来，默默地吃一口，而罗恩也是等到她开动了，才示意其他人可以吃。
母亲的话是极少的，甚至从不主动过问他和妹妹的学业，都要叔叔们和姑姑费尽心思在餐桌上夸两个小孩试考得不错，格兰杰女王才会抬眼略略点点头。
关于雨果的烦恼，威廉·韦斯莱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大伯私下没少替她开脱，他总是重重地叹口气，又轻轻地说：
“你妈妈心里苦啊，孩子。”
是啊，母亲沉迷于工作中从不自拔，她当然苦。
可是做她的儿子就不苦吗？
他听说三叔帕西小时候和母亲比较亲近，有一天便拉下自己少年老成的面子，嬉皮笑脸地推开她的门。张开双臂向她奔去，嘴里还喊着妈妈。可她呢？几乎是下意识推拒着儿子的拥抱。
雨果的心思细腻非常，赫敏的抗拒令他心中酸涩，可小孩子就是不甘心，又不管不顾耍着赖坐到了她膝头，稚嫩的小手环着她的脖颈，在母亲的脸颊“叭”的留下了一个吻。
他至今都清楚的记得母亲当时的反应——她恍惚的愣在原地，他便一下殷切起来了，她要接受他了？可下一秒，她反手一个重重的巴掌将他扇到桌角。嘴里大骂着：
“我有说过我准你这样吗？给我出去！！”
从那天后雨果觉得，他和母亲的关系似乎永都是一个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跑，一个在后面大哭大喊地追。他用尽全身力气乞求母亲的关注和爱意，却从未换来过她的一个回眸。
雨果想，她大概，是很后悔生了他吧。
也许母亲当初就不想要孩子，结果没做好措施有了他，又不舍得打掉，就生下来当出气筒。
可母亲好像又不是完全不在乎他。某年冬他生了重病，只觉得自己马上要撒手人寰。那个时候雨果是真的狠狠的想这回总算是遂了母亲的意。自己死了，母亲也就解脱了不是吗？
可是，母亲并没有任何他自认为的反应。想反，她拼了命的从魔法部赶到霍格沃兹，一反常态地急的满眼是泪，一遍又一遍地求着庞弗雷夫人。夜里，她不合眼地守在他身旁端汤送水，连父亲也劝不走。
迷迷糊糊间，他鼓起勇气说：“母亲，我要死了，以后叫妹妹替我照顾您吧。”
赫敏笑着用指尖摸摸他的小脸，冰凉的触感让他感觉很是舒服，她说：“说什么傻话，快快好起来，你妹妹将来还指着你给她做榜样呢。”她温柔的几乎让人想哭，动听的嗓音柔柔地唤着他的名字，令他只想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可是后来雨果好了，她与他之间却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他想，也许母亲终究是爱他，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家里的叔叔们，承包了母亲所有的温柔；哪怕是妹妹，偶尔也可以坐在母亲膝头求她系头发。所有人都可以被喜欢，唯独他不行。
说到雨果的妹妹，她的身型纤细窈窕，头发自然舒卷，就像是从母亲那里复刻来的。她的性子同他恰恰相反——雨果总是内敛细腻，说话却直白明了，小小的人揣着好大的心思；妹妹相比之下说起话来开言痛语，只是她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急了便是把天闹翻，也要把道理说个明白，固执的劲倒是有点像母亲和小姑了。
除了家里的亲人外，便是从小与母亲和父亲一起长大的的哈利波特叔叔最宠妹妹了。每次来拜访母亲或因圣诞节，或因公事。日日跟在她后面随她差遣，罗丝笑了哈利也笑，罗丝哭了哈利急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哄她止泣。
记得哈利叔叔曾说过，他最见不得罗丝落泪，因为实在是和赫敏太像了。
哪里就像了呢？活泼执拗爱读书的妹妹，和如今忧郁冷淡的母亲明明除了外貌没有半点相似。却因着这份像，比他更靠近母亲一些。
虽然波特叔叔一味地偏疼妹妹，但也是加倍加倍地对他好。带他散心，教他魔法，带他骑扫帚。在雨果过去的印象里，波特叔叔同样替母亲和父亲给予了他们兄妹很多关怀。买来了新衣服，说是赫敏给选的；来看望他们，又说是和母亲谈工作顺便的。可这如何瞒得过心细如发的孩子呢？
雨果的脑海内爬满了自卑的念头，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不堪，才导致连母亲都嫌弃至此。所以他格外的用功，在一切能努力的地方都做到最好，可是这似乎都冲不散母亲看到他时淡淡的目光，激不起母亲的半点笑意。他愈发恨起来，千百万次在内心呐喊：妈妈，究竟是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于是，作为一个不被母亲爱着的孩子，雨果决定要用余生去治愈自己冰冷的童年。如今多年过去了，无论是魁地奇的赛场还是格兰芬多的课堂他都羽翼渐丰，便更急于寻找母亲厌恶他的答案。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似乎与那波特叔叔有关。
他的父亲，罗恩·韦斯莱。是这个家中唯一一个不会在哈利叔叔到来时表现出欢迎的人。这些年过去了，雨果也放弃了原因的追问，只能猜测父亲是仍在因为离开母亲和哈利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但他后来发现并不是这么简单。
于是，雨果偷偷地来到书房，翻查与“哈利波特”这个人名有关的所有报纸。他惊异地发现两个信息：在2019的预言家日报上上，赫然写着“魔法部部长赫敏格兰杰收养一儿一女”。
在小报上，各色消息层出不穷：
“格兰杰出轨。”
“格兰杰疑无法生育，收养一儿一女亦出处不明”
“格兰杰所收儿女实为法律执行司司长哈利•詹姆•波特私生子”。
雨果听见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他感觉自己从未像此刻一般接近过这尘封多年的秘密。仔细阅读着报纸，有的写说他们虽为收养，实则是赫敏同情夫所生；还有的更天马行空，说什么他和罗丝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私生子女，因为女方泥巴种身份过不了门，便只能谎称孩子是收养的。总之越看越离谱，不愧是你们。
雨果当然知道各种小道消息是不可靠的。可这是韦斯莱家族当年官方登报宣布的收养信息——难道，他和罗丝真的并非母亲亲生，只是她收养的孩子吗？为什么要收养他们，他们亲生的父母又在哪呢？
经过一轮思想斗争，雨果揣着报纸，神神秘秘地进了妹妹的房间。
几周后
转眼又到了哈利定期拜访的日子。晚餐期间，大家按惯例整整齐齐坐在饭桌上，乔治正准备给哈利倒酒，只见罗丝和她的卷发腾地站起，直冲着赫敏问道：
“妈，我和哥哥，我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赫敏正在切食物的手顿在了空中，随即放下了刀叉，桌上的气氛一下微妙了起来，其他人也不敢再用。
“罗丝，你是在外面，听见了什么吗？”大伯干笑着试图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哎呀哎呀，外头的风言风语怎么能信呢？小道消息什么的最无趣了，成天拿人家的家事编瞎话，净给记者丢脸！”金妮姑姑也来哄。
“罗丝，是不是搞错了啊？”
“都不要骗我了！当初你和爸爸亲自登报声明，说我和哥哥是你们领养的。妈，您养了我们这么多年，我和哥又不会不认你！有什么好瞒着的？你不过是没生我们罢了......”
“砰！！！！”
罗丝的话还没说完，往日这个时候最不苟言笑的罗恩就粗暴地摔了盘子，厚实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起身大踏步走回卧室去了。
赫敏的眼眶深红，唇却紧紧抿着抑制着情绪，她微微低下头，试图藏起眼角的委屈和难过。
“你们太过分了！！”
而此时，平日里最喜欢他们兄妹的哈利也发了飙，他站起来指向赫敏：“雨果和罗丝韦斯莱，你可知道你们的母亲当年为了生下你们吃了多少苦？她刚怀上时，饭也吃不下，走路也喘气，日日呕吐。她那么小的身板，生产的时候疼了两天两夜雨果才露出个头。做母亲的有母亲的苦衷，你们不知哪看来的风言风语便要去找自己所谓的亲生父母了？好啊，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们大可以去找，看看找不找得到！”
哈利一回忆起赫敏孕育两个孩子的辛苦，便燃起了滔天盛怒，恨不得把他们吊起来打。
“所以…那是有什么苦衷？”雨果开了腔。
“那个…嘿！”早已在一旁安慰赫敏的金妮又急忙制止，“雨果，咱们家里的规矩你不懂吗？你们俩，尤其是罗丝，拿个镜子好好照照！是不是亲生的，你们自己看不出来么？”
两个孩子闹完了这场，得到自己都是母亲亲生的肯定答复后，也就安静了下来。雨果没找到母亲疏远自己的答案，还在琢磨着，而罗丝听了哈利的话，早就在一旁愧疚地啜泣不止。哈利一下又心软的一塌糊涂，看看罗丝，又看看赫敏，一下有些为难。
“别哭了孩子，是妈妈错了。”赫敏哽咽着叹了口气，撇开金妮转身就快步离开。哈利急得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赫敏…”
“你别过来！你让我安静一会…”
——
从那天以后，妹妹不再提起这件事，而是愈发黏赫敏，雨果却同她越来越疏远了。
因为她竟然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却又真的如此厌恶自己的亲生儿子。
两周后
假期即将结束，雨果陪自己的一个朋友去配眼镜。朋友在验光，他也随手选了一个戴上，周围便一下热闹了起来。
“唉？这眼镜挺配你的嘛，文质彬彬，又带点锋利。”朋友打量着说
“谢了…”
“你还别说，这么一看，你特别像那个常来你们家的叔叔…”
叔叔？哈利波特？
雨果略带狐疑地照了照镜子…
后来朋友说了他也不记得了，总之自己就这么被云里雾里的恭维着，稀里糊涂地买下了眼睛，便“文邹邹”地戴回了家。刚进家门，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看书。雨果想不打招呼难免不合适，便轻快地走到赫敏面前：“妈，我回来了。”
赫敏本要喝水，一抬头，没拿稳杯子，那马克杯就粉身碎骨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格外突兀，吓得金妮连忙从里屋跑了出来。
赫敏压住眼里的惊异，又故作镇定道：“抱歉，金妮，我知道这是你的杯子……”
金妮润了润嗓子张嘴刚要调侃：你这个书呆子。可一抬头，看见戴着眼镜的侄子站在门口，愣住了。
“没…没事的，赫敏。复原了就是了……”
赫敏咳嗽了两声又抬头看了眼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好好的戴什么眼镜。”
雨果默默地看着她们这般慌张，又回想起朋友说的话和前几日读的报纸，一个可怕的想法，猛地周旋在雨果的脑海。
晚饭期间，韦斯莱家的男人们各自有事推掉了，连罗恩都去了商店打杂，所以只有赫敏与金妮同两个孩子吃饭。
金妮瞧了一眼赫敏，发现她的眉间是化不开的愁色。随意吃了两口就上楼去了。罗丝一脸困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解地眼神探向尬笑的金妮姑姑。
——
“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哈利推门进房间时，赫敏正站在父母的相片前，双手合十做着祷告。
“在父母面前忏悔，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赫敏终于搭了他的话，回过头看着哈利
“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吗？”
“金妮打电话和我说了孩子们的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哈利话还没说完，赫敏只是出神地望着眼前的虚空，轻轻地道：
“今天，雨果戴了副眼镜回来，看起来和你一模一样。”
哈利愣住了。
好一会，他摘下自己的眼镜打量着，而赫敏则继续说下去：
“哼…都是我这些年自欺欺人，明知他像你，却骗着自己不去多看他，好像只要不看这事就没有了。可是哈利，我们犯过的错，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呢？”
“若是说谁错了，那也是我当初酒后失控，拉你坠入深渊。是我造成这一切，而你选择诞育这一对生命已是慈悲心肠。赫敏…没有人会怪你的，叔叔阿姨也不会…”哈利轻轻地走近，捧住她的脸颊拭泪。
“这算哪门子是慈悲心肠？他们是我们的孩子…你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
“我们已经没法回头了。”哈利把人环在怀里，温暖的肩膀给足了她依靠。
“哈利…”她埋首在他的的胸口
“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罗恩。我多么想看到雨果和罗丝叫你一声爸爸，可是…”
“哦，赫敏…”哈利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她的卷发，“我若不是因为爱你，我怎么会醉酒后偏偏拉你…你若不是因为爱我，又怎么会默默地担下这一切？我的童年曾被我自己的家人无情扼杀，直到我遇见你。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走进我生命中的女孩…总是喜欢说告诉我过的女孩。你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懂我的人，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在他肩头饮泣，直到哭得没劲了，才堪堪被他扶起。因为近期忧郁，她有些站不住。好在夜色已深，灯火已熄，孩子们早歇下了。哈利干脆打横抱起了赫敏，给人送回卧室。
进了屋，在打开灯的那一瞬间，傲罗的敏感让他迅速捕捉到了门口暗角里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哈利迅速敏捷地背过身去，挡住怀里的人的视线，也给外面的眼睛留足了撤退时间。
“你快回客房吧…”赫敏推他出去。
哈利满不在乎地笑笑，心想这时无论做什么遮掩早就没了意义，但不得不保护赫敏的感受。但他来了感觉想要进来，被赫敏推挡在了门口。
她抬起头看着他漂亮的绿眼睛，感受到自己与男人的呼吸都正变得越来越急促。
“哈利，不要…”终于，她鼓足勇气坚定地说
“赫敏…”
“哈利，我欠罗恩的太多了。”
“你知道我可以带你们离开，你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
“啪！”
又重却又轻的一巴掌，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打他。重在自己的话太失偏颇，轻在这是她的手。
她不会用力打自己。
“…对不起…”
“哈利…”赫敏轻轻抚上他秀气的脸庞，将哈利的手握在掌心，带着他，摸着自己的肚子。
哈利短暂的惊讶了一下，又抬头看赫敏的眼神，深深地叹了口气，释怀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对不起。这个孩子是我现在感情所向的证明，我爱罗恩，我也亏欠罗恩，因此我要用这辈子来补偿他、回馈他、报答他的爱，你懂了吗？”
她轻轻地在他的唇边吻了一下。
良久，他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犯下的错，注定是要用一辈子来偿还的，哈利。”
——
第二天一早，哈利劝赫敏带罗丝出去玩。
等二人都出了门，雨果便敲门进了客房
哈利像是一早就在等他似的，准备了一盘点心，两杯黄油啤酒。
他们都安静地凝视着对面和自己有些过分相似的脸，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雨果忽地笑出了声，戏谑地审视着自己玩笑一般的人生，瞬间觉得什么都不值得在乎了。
“我曾以为我的母亲厌恶我是我因为不好。我花了好久都没想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做得这么糟糕。难道我不值得被爱吗？我不配拥有母亲的爱吗？可当我找到答案，我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她不讨厌我，她只是讨厌她自己，还有你，以及你们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做出的背叛。”
哈利难得静静地侧着头听着一个人独白，救世主知道，他无法阻止这一天的到来。
“仅仅因为我太像你，以至于她见了我就后悔，便可以一直冷落我么？就因为你们酒后乱兴，就得让我和罗丝背负伦理的原罪么？你们的错误由下一代来买单，这公平么？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也不想理解。但是你们二人也都是饱读诗书博古通今之人，就不恶心么？就不愧疚么？就不后悔么？你们对得起我的父…我现在的父亲吗？”
因为情绪过分激动，他的指尖都在发抖，声音也在发颤，眼里似乎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
“你的母亲，一直在后悔。”
哈利坦然地摘下眼镜，眼前浮现出赫敏低落的眉眼，“我时常想，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这么难过…”
“我与你的母亲，本是两名普普通通的格兰芬多学生；她沉迷图书馆，我喜欢魁地奇。多年来，我们就如同两条平行线，从没有想过会有相交的那一天。”
“那什么变了？”
“从罗恩婚礼的到来，一切就就变了。那一天我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因为我意识到一个和自己几乎相伴了一生的人就要永远地离开了我了，我们再也不能同从前那样亲密，那样说话，甚至是见面。也就是那一天我和你的母亲都意识到了一件事：我们已经爱了彼此太久了，太久了。以至于，这份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以至于这份多年沉淀下来的的感情，被我们习惯性地忽略了。那一刻我和你母亲的眼神在对撞在了一起。我无比深情地注视身着洁白婚纱的她，竟发现她也一样看着我，眼角还带着泪痕迹。于是在酒精的驱使下，我就趁罗恩在敬酒时拉着你的母亲去了后台…我们疯狂地将那几十年的爱恨情仇发泄在了彼此的身上。她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她哭着咒骂我和我全家祖宗，而我只是…不想放手。直到罗恩冲进来将我摁在墙上暴打…”
“几个月后，你母亲来找我，告诉我她有了身孕。我们坐在彼此的对面沉默了很久，最终，她决定把你们生下来。所以就像我说的，这一切是我的罪孽。”
“但是，爱就爱了，我不后悔。”哈利结尾的嗓音有些苦涩。
雨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并非是因为他觉得哈利说的有理，而是因为受着现代先进的教育，雨果觉得哈利大错特错，错到无从反驳，也不值得反驳。因为先进的思想教育着当代的年轻人：出轨就是出轨了，找那么多借口干嘛。
“我可以陪你们永远埋葬这个秘密，我可以当今天的一切没有发生过。可如果罗丝若是知道了，怕是很难过了这道坎。你们已经毁了我的人生，就别再毁掉她的了。如果可以，我们一起瞒她一辈子吧。”雨果狠狠地抹掉了眼泪。
“那你帮我个忙，我们这场谈话，也瞒你母亲一辈子吧。她太累了，经不起这一遭。”哈利早想好了条件。
“我宁愿我没被生下来，”雨果闷闷地说道。
“有意思，我当年也这么想过我自己。”哈利笑到。
“雨果，你今天这通脾气我可以受着，毕竟是我犯下的罪孽。但以后你这句话不要再说，你们的妈妈本不是做贤妻良母的人，却为了生育养育你们牺牲了一切。这只是做母亲的舐犊之情，你不能轻易的辜负了。”哈利独受不了这句狠话。
“那就请您帮忙写一封推荐信，安排给我送到国外吧，越远越好，我没法和这样的家庭生活在一起。霍格沃兹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好，我明天就联系，到时候你可以和你母亲可以住在...”
“不！我不要！我不要住在有你们的地方！不想再和你们有一丝一毫的纠葛！”
“好，你爱去哪就去哪吧。想好了地点之后告诉我，我亲自给你安排，送你出去。只是你这么小就出去闯荡。你母亲难免要牵肠挂肚、辗转反侧，”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也不错，至少她肯想一想我，”一念到母亲的爱，雨果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扬。
——
送行时，赫敏的眼神像是黏在了儿子身上一样。望着少年背着行囊毅然离去的小小身影，她终是没忍住，大喊一声“雨果！”
雨果惊异地回头，又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走了回来。
“怎么了，妈？”雨果的眼镜下是和他一样漂亮的绿眼睛，温润儒雅地立在她眼前。
赫敏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掉，她说不出话，只是伸出纤长瘦削的指抚摸少年的肩膀，最后一把拉到自己怀里。想说的话早已在泣不成声的拥抱里诉尽。
拥抱过后，她吸了吸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爸没来，那就去抱抱你哈利叔叔吧。”
雨果乖顺地答“好”，就又展开双臂去抱哈利。
在二人贴近时，雨果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爸，有什么想说的吗。”
哈利拍拍他的脑袋，轻轻地答：“原本来之前憋了一肚子话。但今天听你叫了一声爸，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一场梦，连风景
今天就让梦多继续一会儿，反正是做梦
也许人不会原谅一个人，但谁都会原谅一场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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